《变量》：在不断改变中，寻觅不变的常量

《变量》：在不断变化中，寻找不变的常量

我想请教你一个问题：现在你能够背诵诸葛亮的《出师表》全文吗？我想，大多数人都会无奈的摇摇头；那么，你可以认得到“出”、“师”、“表”三个字吗？也许你会给出肯定的答案！在读中学的时候，我们都可以很流利地背诵一篇文章，但出来工作以后，多半忘却了。然而，我们识字的能力，却依然不会丢失。

再问你一个问题：给你一个微积分的方程，你可以用最快的速度求解出来吗？尽管你读过大学，但早就已经忘却怎么去解了。但是，你会知道5+5等于多少吗？没错，解微积分方程这么复杂的东西，我们平时都用不上，也不会再研究了。但是，5+5=10这么简单的算式，早就已经深入到我们的脑海中，怎么也抹不掉。我想要表达的，就是无论外界怎么变，有的东西始终都不会改变的。比如，我们的识字能力，还有简单的计算能力，这就是我们的“基本盘”！

今天我为你解读的书，就是何帆的《变量2》。何帆教授是上海交大的经济学教授，罗胖子每年的跨年演讲，都隆重推介何帆教授，因此我带着学习的态度，认真阅读这本书。何帆教授非常有使命感，做一个长期主义者，从2019年开始，每年都会到全国各地调研，从中微小的变化，并且所见所闻都写成《变量》一书。本文解读的是2020年初写的第二本《变量》，书上的内容非常丰富，我只挑选三个重点来解读：1.从乌镇改造看演化算法；2.从引导玩游戏看南墙效应；3.从拼多多打假看苟且红利。

1 从乌镇改造看演化算法

如果问到江南古镇哪里出名？非乌镇莫属了！毫不夸张地说，乌镇就是一个网红古镇，哪怕你没有亲自去过，至少也会在微博、朋友圈等地方“游览”过。有人说，乌镇不是一个真的古镇，而是经过改造的人工小镇。如果我们看乌镇的西栅，真的非常地高端大气上档次。国庆假期，应该有不少人去乌镇见识过的吧？这里除了豪华酒店，还有很多的民宿。既然是旅游景区，那么吃住的价位可想而知。在世界互联网大会选址，大咖们都相约乌镇。

但是，这代表乌镇的全部吗？其实，乌镇分为东栅、西栅、南栅、北栅，东西两栅在景区以内，南北两栅在景区以外。我们先不说南北两栅，就说东西两栅都很不一样。一条京杭运河，把东西两栅隔开，在东栅那头，还住着当地的百姓，有近千口人，很多的人家都在家门口摆摊卖土特产，充满了人间烟火，非常接地气。离开景区，再看看南北两栅，这里完全看不出任何旅游景区的特点，就跟普通的老宅没什么两样，可谓“脏乱差”统统齐全。

同一个地段，为什么四个地点就相差这么远呢？真正推动乌镇改造的，就是1999年的一次火灾，当时的领导人派去做善后工作，但他并不是仅仅把工作停留在安置灾民这件事上，而是想得更远，想彻底改变乌镇的面貌。所以，就启动了东栅的旧城改造方案。东栅的改造并不是一帆风顺的，经历过重重考验最终取得成功。为什么东栅的规模小呢？毕竟只是一个试点，也不敢一下子就铺开摊子。有了东栅的成功经验，而且资金也有了，就可以有的放肆改造了。

在改造东栅这个大胆尝试的时候，也带来了不少的缺陷，与其修修补补，不如拆掉重建。所以，东栅试点的成功经验和失败的教训，就倒逼出西栅的扩大和升级。那么，为什么南栅和北栅不跟进改造呢？说白了，Money不够啊！而且，如果全部改成统一的模式，也不太现实，总要留一点原汁原味的东西在的，这样的生态才平衡。既然西栅和东栅都在景区，那价格肯定不够接地气，那么景区以外的南栅和北栅，就更加融入人间烟火了。从乌镇这个改造，我们可以看到：先要有一个探路者，这个探路者做试点，可能成功，可能会失败。成功了可以大力推进共同繁荣，哪怕失败了，影响的也就是这小范围的而已。

在何帆教授上一本《变量》中，提到一个“小趋势”的概念。从乌镇的案例中看出，某一个片区的改造，就是一个小趋势；但是，当它改造成功，就升级成为一个比它自己更加伟大的作品，就成为了大趋势。从小趋势变成大趋势，背后的机制就是“演化算法”。演化算法中存在着两种重要的机制：一是微观的抗争，也就是说每一个主体都要想办法保持一种稳态，把环境带来的消极影响降到最低，只要活着，就可以启动演化算法；二是宏观的扩散，用通俗的话来说，试验成功带来正反馈以后，只要搞不死，就往死里搞，在这过程中不断地放大优势，降低其劣势，形成一个最优的方案。

2 从引导玩游戏看南墙效应

一个学生沉迷于游戏，他还有救吗？当然有，很多那些“戒网瘾”的培训机构等着收割呢，然而他们用的都是暴力、极端的方式，虽然说瘾是戒掉了，但在他们的人生成长中留下了不可磨灭的阴影。书上提到了一个学校，专治学生不听话，而且效果还特别好，最主要的是学生们都心服口服，到底他是怎么做到的呢？

你想玩游戏吗？可以的，而且还可以当学分。有一个小男孩，想用打《星际争霸》游戏完成自己的学分要求。老师问他：“没问题啊，你要申请多少个小时的学时呢？”那个男孩说：“先来1600小时吧。”这个1600小时怎么算出来呢？他觉得自己一天可以打14小时游戏，每周7天，一个学期差不多四个月，这样就是1600小时。OK，老师同意了，但是老师得知，他为了闯关，每天花好几个小时在看游戏的攻略视频，而且还有4个小时是在网上闲逛。也就是说，并不是14小时全部都用在玩游戏上的。

这下子，男孩秒懂了！原来他说每天14小时，只是把睡眠时间扣除掉而已，平时吃饭、睡觉、上洗手间、玩手机等，都是要占用时间的。那么，怎么根据自己的目标管理时间呢？小男孩认真地做了一个计划，就是每天花3小时练习打游戏，再花3小时学习攻略，一周玩5天，双休，这个计划坚持18周，最终确定是540小时。这说明了什么？他学会了时间管理，哪怕是玩游戏，也要有严谨的态度。即使是一个认真玩游戏的孩子，也能认真学习、认真生活。所以，其实沉迷于游戏不可怕，关键取决于怎么去疏导。

解决问题，很多时候都在问题之外，就如书上举的这个孩子玩游戏的例子。你当然可以完全禁止，用那些打骂的手段，让孩子怕了你，很不情愿地停止，但是常言道“哪里有压迫，哪里就有反抗”。每年高考以后，我都听说不少莘莘学子烧书，可见他们的情绪被压抑了多久没有释放，这并不是一件好事。什么是南墙效应？就是一条路走到黑，不撞南墙不回头的那种！在没有碰到南墙之前，谁也不会想到改变。怎么办？制造另一个新的问题，用这个更容易解决的问题，来代替原来那个棘手的问题。当这个替代的问题解决以后，原来以为很重要的问题，也许就不了了之，也不需要解决了。

3 从拼多多打假看苟且红利

不知道你对拼多多的印象是什么？很多人都认为，拼多多都是在卖假货，包括我原本也是这么以为的。然而，在书上写：“拼多多并不是一家热衷于卖假货的企业，但如果它真的成功了，很可能也不是走自己耕耘、自己收获的道路。”拼多多真的只能卖便宜的假货吗？当然不是！

在说拼多多的例子之前，我先说一个创业者的案例。有一群程序员想创业，打算开发一款人工智能手机，去找到投资人，但投资人根本不鸟他们，随手把他们的样机丢给一个实习的妹子。投资人说，如果这个妹子说用得好，我们再谈投资的事情。其实，此时此刻他们还没研发出人工智能这个技术，所谓的人工智能，真的是通过“人工”实现的“智能”！妹子拿到手机以后，就尝试向手机询问各种问题，更逗的事情来了：这群哥们从来没有机会这么深入走近一个异性的生活。比如妹子问“大姨妈来了怎么办？”这群哥们赶紧找度娘求救，搜索答案。妹子当然体验非常好，得到这么多关心和体贴，最后程序员们还真的拿到了天使投资！

男人和女人的购物习惯不一样，通常男同胞都是有明确的目标，想好买什么东西，即使没有在纸上列个清单，至少已经是心中有数了，到商场也好，到电商平台也好，都带着这个目的，把选好的东西丢进购物车，清空购物车，交易完成！女同胞怎么做的？往往成群结队，至少带着一个闺蜜闲逛，她们的购物都是娱乐、社交，人间烟火烧得越旺盛越好。时不时看到熟人，停下来，看看你买了什么我买了什么，这样才是真正的购物体验。拼多多的着重点就在“拼”，非常契合女同胞的需求，它能拼单，多半都不是一个人买，而是跟别人一起买。她们最大的成就感，就是拼单成功。

对于打假，拼多多是怎么做的呢？如果拼多多一直强调“打假”，那只会越打越多，而拼多多用的是另一个方法，就是重设关键字：比如说，你要买“立白洗衣粉”，那么你搜索“立白”或者是“立日”，都会自动导向立白的店铺。也就是说，你想蹭流量卖假货，最后都是给真正的商家导流，替他们做嫁衣。如果你不服？可以啊，有本事注册一个真正的“立日”商标，又是另一回事。这说明了什么？当别人给你预设了“框架”时，千万不要掉进去这个陷阱，而是要用一个新的框架，重新阐述自己的观点，让自己占有主场优势。

能够把平凡的事情做到极致，就是不平凡；在别人苟且的时候，比别人稍微不苟且一点，你就能获得“苟且红利”！怎么做到的呢？我们每一个细节都会关注到，在被人都觉得没必要的地方，坚决不吝惜地投入；在别人不怎么认真的地方，我们就多较真一点。在做每一件事情的时候，都认真思考一下：“我能不能做得更好一丢丢呢？”往往这多出来的一丢丢，正是我们得到的“苟且红利”。

苟且的反义词是什么？是认真！不对，是有信仰的认真！为什么我们愿意多努力一点点，就是因为我信仰这件事一定能给我带来好处，这就是区别。能不能获得苟且红利，就要每天给自己三个灵魂的拷问：你是不是真的相信这个时代？你是不是真的相信你自己？你是不是真的相信你的用户？

结语 以不变应万变

我们都听说过“盲人摸象”的故事，何帆教授告诉我们，其实这个故事对盲人巨大的侮辱，在实际情况并不是这么回事！一个盲人，因为知道自己看不见，就会特别的谦卑，不敢盲目自大。他虽然看不到大象，但会虚心的请教看得见的人。相反，那些视力正常的人，因为他们有眼睛，可能会变得非常傲慢，在“新盲人摸象时代”，明眼人看反而不如盲人看得更清楚。为什么明眼人看不到大象呢？有可能大象突然变大了，大到普通人看不到它的全貌；或者大象不在陆地上，到了海里，或者到了树上，又或者会飞了……此时此刻，大象已经演化成为全新的物种，我们也还没反应过来，依然傲慢地认为“我是对的”。

世界是不断地变化，追不上各种变化是可以理解的，但我们要保持几样不变的东西：谦卑的心态，充分理解人性，解决问题跳出问题之外，在别人苟且的时候稍微不苟且一点，这就是我们的基本盘，哪怕形势怎么变化，我们都能以不变应万变。

@狂人先生 写于2020.10.05